Chang Ning Sun 部落格新貼文 睡眠: 辨陰陽,源遠流長之一

               睡眠: 辨陰陽,源遠流長之一   

中醫師孫長寧 2012

“早睡早起身體好”這句話大家從小至今聽了無數遍，但是有幾個人真正能夠做到身體力行，持之有恆？充足的睡眠，均衡的飲食，和適當的運動，是公認的三項健康標準. 飲食和運動這兩項的文章及廣告滿天飛，但是大家對睡眠重要性的認識顯然遠遠不夠。

回台灣定居的佛羅里達州名中醫倪海廈先生在2012年初因過度勞累在台北去世,享年59歲. 倪夫人透露倪先生多年來為了教學，看診，著述，推廣中醫，每晚都是過了兩三點才上床。大陸中醫界名人王正龍2010年5月在北京家中病故，享年46歲。王正龍對中醫學的熱愛以及傳播費盡心血，在北京中醫藥大學開課；沒有學歷的王正龍是中醫界奇才，多年來操勞過度，日夜不停，休息不夠，英年早逝，另人扼腕嘆息。 2010年聯合報報導行政院衛生署統計數字：“台灣西醫及牙醫的平均壽命分別比民眾多了8歲和7歲；而以養生聞名的中醫師的平均壽命只比民眾多一歲。”這真是件怪事，值得我們深思。

近年來“過勞死” 這三個字成了家喻戶曉的名詞。最初是有很多的日本企業精英每天上班十小時以上，下了班又大夥兒去酒吧喝酒做樂，幾年下來,英年早逝的意外事件常常發生，卻檢驗不出死亡原因，只好冠以“過勞死”之名。與過勞死有密切關係的慢性疲勞綜合徵(Chronic Fatigue Syndrom) 是現代快節奏生活方式下出現的一組以長期極度疲勞為突出表現的全身性症候群，如果長期不糾正，就容易引發過勞死。 武俠小說泰斗還珠樓主李壽民，民國以降文才無人能比，日以繼夜伏案著書，在1961年去世，享年59歲。 出生於香港的近代武俠小說名家古龍，本名熊耀華，在1985年去世，享年47歲。 當代油畫名家陳逸飛在2005年去世，享年59歲。自古文人短命，但是哲學家卻活得很長壽。蘇格拉底活了70歲，叔本華活了72歲，孔子也活了72歲，金岳霖活了89歲，張崧年活了93歲，馮友蘭活了96歲。為什麼哲學家就活得長壽，而文人就短命呢？因為哲學家想得開，正面想想，反面看看，於是看到了人生真諦，也看透了人生，心情開朗，生活起居正常。文人就不一樣了，絞盡腦汁，嘔心瀝血，通宵振筆急書，睡眠日夜顛倒，心情難得開朗，飲食起居那能正常，更別講運動了，健康何在？

2006年人才藍皮書《中國人才發展報告》指出，中國每年有60萬人過勞死，中國七成知識分子走在“過勞死”的邊緣。 “過勞死”對於職工個人或是職工家庭來說都是一種災難；對於國家來說，是一種人力資源的浪費。中國知識分子的平均壽命僅為58歲，比十年前減少了6歲，比普通人平均壽命少10歲。近年來太多的兩岸中青年企業才俊，白領知識階級，影劇藝術人士，新聞業者，都成了過勞死的統計數字：李嘉誠的妻子莊月明，58；鴻海企業董事長郭台銘的妻子，林淑如，55歲； 漢帛集團有限公司董事長高志偉，55歲；愛立信有限公司總裁楊邁，54歲；山東德州晶華集團董事長苗建中，53歲；德爾惠原董事長丁明亮，52；央視新聞聯播主持人羅京，48歲；鴻海企業董事長郭台銘的小弟，郭台成，46歲；清華大學工程物理系教授高文煥，46歲；鳳凰網前總編輯吳征，39歲；均瑤集團董事長王均瑤，38歲；網易首席執行官孫德棣，38歲；上海青蘋廣告公司總經理陸幼青，37 歲；騰訊網頻道編輯於石泓，37歲；中發電氣董事長南民，36歲；浙江大學數學系教授何勇,36歲；清華教授焦連偉，36歲；央視編輯馬雲濤，36歲；中天新聞主播黃瓊文，32；中國社科院邊疆史地研究中心學者蕭亮中，32歲；深圳晚報記者黃蕾，31歲；鄭州電視台政法頻道記者劉建，28歲；名模特兒艾薇薇，22歲。這些名人在60歲以內就英年早逝，都是因為過勞死或癌症，共同的兩大致病誘因是“睡眠不正常”，和“情志不正常。”

郭台銘自己一天工作15小時以上，公司開會，經常一開就是10小時以上，弟弟郭台成大概也差不多，一樣勤奮工作，兩兄弟一天能睡幾個鐘頭呢？郭台銘為了醫治弟弟的病花費了100億台幣，不知他有沒有想一想20幾年來如果弟弟每晚都能正常睡覺，血癌（急性骨髓性白血病）的發病是否可以避免呢？

當正常細胞突變成不正常的細胞時，這個病變帶給我們什麼信息呢？基層細胞受不了，為了生存只好突變。睡眠不良導致缺氧，代謝廢物不能有效分解，排除，人的體質轉成偏酸，是癌細胞增生的好環境。癌細胞對多氧或缺氧的兩種不同環境都可適應，但是癌細胞的增生可以在缺氧的情況下快速進行，而正常細胞的增生反被壓制。這樣兩邊一進一出，身體愈來愈壞，當癌細胞的數目在某一臟器集結的密度，以及對臟器的運轉的影響，超過了一定臨界點時，這個人就踏上不歸路了。

工作緊張和其他情志問題會導致腎上腺析出過多的皮質醇（cortisol），也稱為壓力荷爾蒙（stress hormone）。這種荷爾蒙很難經過代謝，排出體外；積存在體內，使人經常處在“是打還是跑”（fight or flight）的心態。結果是交感神經太興奮，副交感神經被抑制，越來越睡不著覺，惡性循環起來，不知何時是了。有人失眠了幾十年，卻每天蠻有勁兒，做很多事，也有人為此而得意，那知道這顆定時炸彈隨時會引爆。當勞累超過生理極限或持續時間過長時，身體就會發生永久變形和不能挽回的損傷，就像結構工程師在設計橋樑時要考慮“金屬疲勞”（metal fatigue）。為什麼一座經過保守設計的橋樑，在沒有超載的使用情況下，過幾十年它的鋼樑會出現裂痕呢？當裂痕變大，裂痕的數目增多，整座橋樑就報銷了。金屬有疲勞，人也會因為過勞而死亡。長期過勞使得人體免疫力大大下降，導致老化、衰竭甚至死亡。直接促成“過勞死”的5種疾病依次為：冠狀動脈疾病、主動脈瘤、心瓣膜病、心肌病，和腦出血。除此以外，過勞還會引發消化系統疾病、腎衰竭、感染性疾病等。

我們對自己身體的保養之事真是要反省一下了，需不需要改變生活習慣呢？大家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三高”（高血壓，高血脂，高血糖），卻對健康第一要素，“良好睡眠”掉以輕心。連中醫界名人倪海廈, 王正龍等都因為日以繼夜的不停工作而未享天年。他們是不是只鑽研《傷寒論》而忘了《皇帝內經》呢？在《黃帝內經•素問•上古天真論》: “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於陰陽,和於術數, 食飲有節,起居有常,不妄作勞,故能形與神俱,而盡終其天年,度百歲乃去. ”在這最重要的開宗明義章內“法於陰陽，和於術數，起居有常”這三句話就是提醒大家一定要遵守天人合一，勞逸結合的原則，知道何時該睡覺，不可日夜顛倒，黑白不分，生活一片灰色。當然，“食飲有節，不妄作勞”也很重要；做對了，身體健康，開開心心直到百歲，何難之有？

“睡眠不正常”和“情志不正常”，是所有重病，難病的誘因。有這兩個問題的人多半也有便秘。睡眠不正常會導致情志不正常，情志不正常也會導致睡眠不正常，如果這兩個問題形成一個正回饋的旋渦，那病人就再也爬不起來了。幾乎百分之百的癌症患者和過勞死者都有這兩個問題。當然有這兩個問題的人卻不一定都會得癌症或都會過勞死。這就像抽煙的人這麼多不一定每個抽煙的人都會得肺氣腫或死於肺癌。官方統計數字指出中國每年有一百萬人死於跟抽煙有關的病症。以中國人口之多，一百萬人只佔萬分之七，還不到千分之一。那會輪到我？大可放心，香煙照抽不誤，高枕無憂。更何況大名星George Burns 雪茄不離手，卻活過100歲。人生之路的起點是父母幫我們定的，但是要我們自己選擇方向，一步一步走完，途中順不順利，終點有沒有喜悅則操在自己的手上。方向偏差了要隨時修正，身上那裡碰傷了要隨時呵護。養生（睡眠，營養，運動）的實踐要本著“天行健，君子自強不息”的原則，不可一曝十寒；最容易生長的植物，曬一天，凍十天，也不可能生長。週末“補覺”和扮演週末運動家的角色（weekend sportsman）對身體不但沒好處，反而會造成傷害。

養生第一要事就是按照生物鐘作息。所謂生物鐘（中醫子午流注理論的範圍更廣），是指人體內各個器官所固有的生理節律。一個人應該按照自身的生理節律來安排作息，絕對不能違反、干擾這種節律。如果你反其道而行之，晚上熬夜，中午不睡午覺，三餐不定時，則你將整天昏昏沉沉，疲憊不堪​​。大自然的運動變化與人體息息相關，人與天地相參，與日月相應，自然界的運動變化不斷對人體產生影響，人體必須隨時適應自然規律，才能與環境保持協調而出於健康狀態。一般說來半夜12點對睡眠是最重要的時候。但是《傷寒論》講得不太一樣。

《傷寒論》講六經病，囊括了人身所有的病。每一經病都有一個“欲解時”。欲解時的意思就是每一經在它的特定時段內（3個時辰，6個小時）用藥，針灸，推拿，治療，就最會生效，在這個特定時段內休息也是必要的，病才容易得到緩解。三陽經病（胃，膽，膀胱，小腸，大腸，三焦）都是比較輕的病。整體說來三陽經病的欲解時從凌晨3時到晚9時這個時段，三陰經病（脾，肝，腎，心，肺，心包）都是比較重的病，欲解時從晚9時到凌晨7時。如果在這個特定時段內休息不夠，肝心脾肺腎五臟的病容易被引發，久而久之會轉成慢性疲勞綜合症，過勞死，或癌症等大病。

三陽經病的欲解時段互不重疊，三陰經病的欲解時段則互相重疊。太陰病的欲解時段從晚9時到凌晨3時，少陰病的欲解時段從晚11時到凌晨5時，厥陰病的欲解時段從凌晨1時到凌晨7時。三陰經病的欲解時段都佔著凌晨1時到3時。這也說明凌晨1時到3時對良好睡眠，保持身體健康來說是最重要的。在這兩個鐘頭一定要睡得又香甜又沉熟，到第二天才會覺得精神百倍。三陰經病的欲解時從晚9時到凌晨7時。所以從晚9時到凌晨7時這10個鐘頭是睡眠的好時候。如果兩頭各去掉一小時，從晚10時到凌晨6時睡8小時也夠了。如果兩頭各去掉兩小時，從晚11時到凌晨5時睡6小時當然不太夠，但仍是以凌晨1時到3時這兩個鐘頭做中心，對睡眠品質來說還算差強人意。

中國古醫書所講的理論和療法在中國適用，也可用在一些北半球的國家，但是在北極圈和赤道區，以及南半球的國家就可能有問題。即使在同一時區，由於時區的東西兩邊界距離1,00​​0英里以上，那麼凌晨1時到3時這個欲解時段只是時鐘所顯示的時段。所以“欲解時段”對養生，療病的意義顯然不是恆定的。東邊用凌晨1時到3時，1,000英里以外的西邊可能用凌晨2時到4時反而比較合適。所以就算我們知道凌晨1時到3時最重要，也不能只睡這兩個小時，因為可能會有一小時以上的差誤。如果要生存，午夜12 時到凌晨4時這四小時的睡眠是必要的。如要有一點生活品質，就要在晚11時到凌晨5時這6個鐘頭睡覺。最好的睡眠時段當然是大家公認的每晚8小時，從晚10時到凌晨6時。

除了“欲解時”以外，六經病中每一經病都有一個“欲作（劇）時”。欲作時的意思就是每一經病在它的一個特定時段內（3個時辰，6個小時）會轉劇，變壞；用藥，針灸，推拿，治療，就最無效。 “欲解時”和“欲作時”正好相隔六個時辰，也就是12小時。三陰經病的欲作時從早上9時到下午7時。所以在白天睡覺，特別是早上9時到下午7時，對脾，肝，腎，心，肺五臟的實質和功能都沒好處。但是由於三陽經病的欲解時是從凌晨3時到晚9時這個時段，所以在白天睡覺對胃，膽，膀胱，小腸，大腸，三焦六腑有益。這只是籠統的說法，大家都知道膀胱並不等於膀胱經，膀胱經病牽連甚廣，詳容後述。

照子午流注的理論來說，凌晨1時到3時這兩個鐘頭正好是肝經當令，氣血運行到肝。肝經旺，肝血推陳出新。 “肝血推陳”就是解毒作用，使得代謝過程中產生的毒物或外來的毒物，在肝內通過分解、氧化和結合等方式而成為無毒。參與結合方式的主要是葡萄醣醛酸、甘氨酸等，與毒物結合後使之失去毒性或排除體外。 “肝血出新” 就是轉化合成功能，使得食物消化後由腸道吸收的營養物質經由門靜脈系統進入肝臟。肝臟能將碳水化合物、蛋白質、脂肪轉化為糖原，儲存於肝內。當血糖減少的時候，又將糖原分解為葡萄糖，釋入血液。葡萄糖經過氧化供給人體活動需要的能量。另外，肝臟還有凝血功能和免疫等作用。以肝來說，子午流注的理論和《傷寒論》的內容是相符合的。

工作緊張和其他情志問題會導致腎上腺析出過多的壓力荷爾蒙。要改進這個情況，觀想（meditation）和靜坐（sitting）是最有用，可以恢復副交感神經的功能，抑制交感神經的興奮程度；內心慢慢平靜下來。此外，腦下垂體分泌出來的腦內啡（endorphin）亦稱安多芬或內啡肽是人體自己分泌的天然鎮痛劑，有止痛和欣快感，也可中和壓力荷爾蒙。腦內啡的產生可經由運動，唱歌，談天，飲茶，餐宴，參加社團活動，旅遊，甚至血拼（shopping），只要做你喜歡做的事，你的腦下垂體就會分泌出腦內啡。但是晚上打麻將到11，12點，甚至通宵卻萬萬不可。喜歡做的事不可做得太過分免生意外，有老人家登台唱卡啦OK太興奮，導致中風。喜歡做的事也不可做得太頻繁，年青人經常打電玩，上網，每天在電視機前蹲幾小時，只做他喜歡做的事，腦下垂體分泌出很多腦內啡，當然沒有壓力，但是會變成不務正業，在父母的呵護下對外邊世界莫不關心，沒有進取心；當前的學業，將來的事業都會出問題。

談到睡眠就避不開失眠（Insomnia）這個問題。全台灣兩千多萬人口，大約五百萬人有睡眠障礙的問題。一般說來失眠只是交感神經使人體興奮的功能和副交感神經對人體抑制的功能失去平衡的表現。白天主要是交感神經活動的時間，呼吸和心臟機能都非常活躍，體溫和血壓較高，完全是為了白天的活動做好必要的準備動作；到了晚上，則由副交感神經發揮作用，心臟的跳動和呼吸頻率都減少了，體溫和血壓也稍為下降，為休息或睡眠做好準備。

當由於睡眠不正常出現睡眠剝削（sleep deprivati​​on）症狀時，才會發現問題的嚴重:

      生理症狀--手部震顫、反射降低、反應時間緩慢、視動作業（visual motor task）最受影響（如開車）、對字句的記憶降低、推理及判斷力降低、心跳不規則、警覺性降低影響情緒，皮質酮上升，加速老化，損害記憶，降低免疫功能。生理（體溫、代謝、與賀爾蒙）異常。縱使兩倍的進食也會體重降低。在語言學習時腦部興奮的區域和正常人不一樣。

      心理症狀--喜怒無常、失去方向感、激動、學習動機降低、疲憊且想睡、過度活動、不安，連三晚有睡眠剝削的情况後會有認知情緒與身體的不適，學習記憶力會變差。長期睡眠剝奪導致幻覺、失控、焦慮、瘋狂與妄想。

西醫一般將失眠分為三類:

      短暫性失眠（transient insomnia）此類失眠，幾乎每個人都有經驗，當遇到重大的壓力如考試或會議、情緒上的激動如興奮或憤怒的事物，都可能會造成個人當天晚上失眠的困擾。此外在到了海拔過高的地方或跨越多個時區的旅行，造成的時差反應(jet lag)，也會對個人到達目的地的前幾晚睡眠有所影響。

      短期性失眠（short term insomnia）此類失眠的病因和短暫性失眠有所重疊，只是時間較長。如喪偶、離婚、男女朋友分手等，此類問題皆會造成一時情緒上的衝擊，其平復所需的時間，往往需要數星期。

      長期性失眠（chronic insomnia）是失眠病人門診中，最常遇到的疾病類型，其病史有些達數年或數十年，必須找出其潛在病因，才有痊癒的希望。

根據失眠發生的時間先後，失眠可分為三類:

      發生在睡眠初期，表現為很難入睡，也是最常見的失眠症。

      發生在睡眠終期，患者過早甦醒，一班在凌晨兩三點，不能再入睡。

      表現為全夜時醒時睡。

怎麼能避免失眠而有良好健康的睡眠呢？答案很簡單:只要保持交感神經對人體亢奮的功能和副交感神經對人體抑制的功能平衡就好了。在中醫和易理上來說就是要水火相濟，心腎相交。我們常用精神這兩個字，精神實際上就是心腎（心神，腎精）。從一個人的精神狀態就完全可以看出心腎的狀態。當然也就看出水火陰陽的狀態。心屬火、屬離，腎屬水、屬坎。正常情況下，水火要相濟，心腎要相交。心火下降的目的是溫暖腎水，也就是溫暖坎（水）中之陽。腎水上升的目的是濟養心陰，也就是離（火）中之陰。坎離相交，各得其所。老人家常說：“想長壽，頭要涼，腳要暖。”一個人如果一天到晚頭昏腦脹，兩腳冰冷，那能健康長壽呢？頭怎麼涼？就要腎水上升。腳怎麼暖？就要心火下降。講起來簡單明了，做的時候要從兩方面考慮，也就是避免失眠症要用標本兼顧的辦法。

“標”的辦法就是一般常講到的良好睡眠常識和習慣，例如：睡時環境要安靜，晚飯不可吃得太飽或太晚，睡前不可飲太多茶或咖啡，午睡不可太久，睡前用熱水泡腳，睡綠豆枕等。這些忠告都很有用，數起來會超過50項。

“本”的辦法只有一項，就是扶正。只要正氣強，七大生理系統運轉正常，身體健康，交感神經使人體興奮的功能和副交感神經對人體抑制的功得以維持平衡，失眠就不會發生了。要正氣強，身體健康，先決條件就是要有健全的呼吸系統。

      西醫的理論是以新陳代謝為生命存在的基本條件。新陳代謝的過程包括能量的釋放，轉移，和利用。也就是說能量代謝是新陳代謝的一部分。能量代謝又分為合成代謝及分解代謝。合成代謝是吸收能量的過程，肝臟將碳水化合物、蛋白質、脂肪轉化為糖原，儲存於肝內。分解代謝是釋放能量的過程，當血糖減少的時候，肝臟將糖原分解為葡萄糖，釋入血液。葡萄糖經過氧化供給人體活動需要的能量。能量充足也就是正氣強，基本條件是要有足夠的氧氣使葡萄糖充分氧化；原理就像燒木炭一樣，用扇子搧一下，氧氣多，火就旺。

      中醫理論的根據是《素問•六節藏象論》: “ 肺者，氣之本”, 《素問•靈蘭秘典論》:“ 肺者，相傅之官，治節出焉”。 《素問‧寶命全形論篇》:“夫人生於地，懸命於天，天地合氣，命之曰人”。人禀地氣而生，禀天氣而活，人的性命懸於一呼一吸之間。人與天氣交通之點就是這個肺。經文也提到肺朝百脈，肺是水（腎）之上源等。中醫基礎理論也說:“肺主氣，肺主一身之氣。”肺出氣，腎納氣，晚上睡覺的時候，肺金之氣應收於腎水之中，如果一旦肺熱或肺寒，宣發肅降功能失調，人的氣機運行就會受阻。肺氣上逆，不歸腎。平時還無所謂，而早上３點至５點為肺經最旺時候（當令），這種情形就會加重。很多人凌晨３點醒了，再也睡不著，就是這個原因。五行理論說肺和腎是母子的關係。如果這個“先天之本”的腎虛弱就要去補它的母親，也就是要加強肺的功能。腎虛弱，百病叢生，包括失眠症。中醫理論在這裡揭示了一項非常重要的哲理:“肺是人體最重要的臟器!!”人死於慢性疾病時時多是因為“心肺衰竭。”其實是因為肺先衰竭，無法執行“氧氣/二氧化碳”交換的功能。這樣，心臟就得不到含氧量充足的血液，心臟本身的運轉就受了限制，加上心臟打到各臟腑的血液也是含氧量不足，人的整體生理狀況就越來越走下坡，就到了大限將至的地步了。總結一下:“如果肺強健，氧氣就足，陽氣也就足，水火相濟，五臟六腑運轉正常，百病不生，失眠症當然就不會發生，完全符合治病要治本的原則。”

      很多中藥西藥都可治療失眠症。例如退黑激素（Melatonin）對旅行時差導致的短暫性失眠有效；入睡困難，多夢易醒，醒後不能再次入睡可用歸脾湯；經常飲酒，嗜食肥甘厚味之品，出現心煩焦慮，難於入眠，用交泰丸；因各種瑣事煩勞而引起的情志不遂，易怒，用丹梔逍遙散。 《傷寒論》也提到治各種病因不同的失眠症可用豬苓湯，黃連阿膠湯，柴胡龍骨牡蠣湯，百合地黃湯，甘麥大棗湯，酸棗仁湯，溫膽湯，小柴胡湯等。治失眠症也可按摩，針刺神聰、百會、風池、神庭, 安眠,和三陰交等穴位。但是這些方法在使用時都須要先經過辨證論治的程序，包括四診，也需要專業人士的指導。

      最簡單有效，治本健肺的方法就是在“百歲功”所提出的“胸腹呼吸大法” 這是健身療傷必修的基本功,大幅牽動上半身的胸腹橫膈膜（預防治療呼吸系統及心血管系統疾病）及下半身的盆腔膈膜（預防治療臟器脫垂及生殖泌尿系統疾病）。胸腹深呼吸可使血氧增加,醒腦,減​​少老人癡呆症; 也使血液偏鹼,避免癌症上身,使器官損傷容易修復. 因為是採用床上仰臥姿勢，所以老幼咸宜。這個“胸腹呼吸大法”要在每天早上練習，做36下最適當, 剛開始練習時做3下, 5下也夠了。

研究睡眠是門有相當難度的學問，但是只要我們能夠分辨陰陽, 對黑夜白晝的分歧，對人體的功能差異都有清晰的概念，對西醫學和中醫學的相補性有所認同，加上有恆心的煉習，源遠流長的中醫學將會為我們的健康帶來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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